那層薄薄的光罩碎掉的瞬間，蘇芷感覺自己像是被抽了一鞭子，五臟六腑都跟著一顫，喉嚨里涌上一股腥甜。

    可她顧不上自己，死死盯著那幾個從林子里冒出來的鬼面人。

    “紫薇垣”“幽冥鬼眾”。

    光聽這名字就讓人心底發寒。

    墨言強撐著站起來，把蘇芷和裴九霄都擋在更后面，短刃橫在身前，可他微微發抖的手臂和蒼白的臉色，瞞不了人。

    他也快到極限了。

    “反應挺快。”

    為首的鬼面人，聲音像是砂紙磨過石頭，他目光越過墨言，釘子一樣釘在蘇芷身上。

    “可惜，星輝剛認主，你能調動幾分？”

    他手一揮，身后那幾個鬼面人立刻散開，呈半包圍逼了過來，動作悄無聲息，配合默契，顯然都是擅長合擊的好手。

    “操……”

    裴九霄想罵，卻咳出一口血沫，他這條腿，現在完全是累贅。

    歐陽雪嚇得臉無人色，縮在最后面，渾身抖得像篩糠。

    完了嗎？

    剛出龍潭，又入虎穴，還是最兇的那種。

    蘇芷看著步步緊逼的敵人，看著身前墨言微微顫抖卻依舊挺直的背影。

    看著裴九霄因痛苦而扭曲的臉，一股從未有過的絕望和……

    憤怒，猛地沖了上來。

    憑什么？！